在平日的學習、工作和生活里,大家都經??吹阶魑牡纳碛鞍?,作文是人們以書面形式表情達意的言語活動。相信寫作文是一個讓許多人都頭痛的問題,下面是小編為大家收集的母親的眼淚作文,歡迎閱讀,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我看到媽媽在給老師打電話,心里很緊張就像有十五個吊桶在打水--七上八下。
媽媽終于放下了電話,我手心開始冒汗,心想火山馬上要爆發(fā)了。星期四那天,語文老師發(fā)測驗卷,我只有57分,因為怕爸爸媽媽批評,就把試卷改成87分,雖然讓我蒙混過關,但心里一直很煩悶忐忑不安,怕事情會露餡?,F在從媽媽那神情看來是兇多吉少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媽媽什么也沒說,直徑直就走到廚房里洗碗。難道媽媽還不知道?我心里暗暗高興。
當媽媽從廚房里出來時,我發(fā)現媽媽的眼睛紅紅的,分明是剛哭過?!皨專趺蠢?”我連忙上前問。媽媽看了看我說:“你自己想想,你做過什么了……”媽媽哽咽著說不下去。我心里一震,哦,原來媽媽什么都知道了。媽媽肯定很傷心,因為我從來沒看到她流淚。媽媽坐在沙發(fā)上,什么也沒說,只是不停地檫眼淚。
看到媽媽哭,我心里難受極了。,媽媽的淚就像鞭子,一下一下地抽到我身上。爸爸媽媽為了生活而操勞的情景和我為了看電視而不完成作業(yè),回學校向老師撒謊,回家騙父母的情景,又像電影一樣一幕一幕地在我腦海閃現。我知道自己錯了,這時,我寧可媽媽罵我、打我,也不要她傷心流淚?!皨?,我……”我趴在媽媽的膝蓋上哭了起來。媽媽只是用她粗糙的手撫摸著我的`頭發(fā),還是沒有說話。她的淚滴到了我的臉上。,也滴到了我的心上。
從那天起,媽媽的淚成了我學習的動力,它時刻在鞭策著我,令我在學習的道路上不敢有絲毫松懈。
在我心目中,媽媽是堅強的??墒?,再堅強的人也會流淚,在我的的成長歲月中,我清楚的記得媽媽流過兩次淚。第一次,媽媽流得的擔心的淚。那天早上,妹妹的額頭突然變得燙燙的,媽媽見情況不對,就連忙抱起妹妹,直奔衛(wèi)生院。到了衛(wèi)生院,媽媽連忙給妹妹量體溫,“啊,不可能!”
隨著媽媽的一聲驚叫,在場的人都向她投來驚奇的目光。原來,妹妹發(fā)燒了,而且體溫高達40度,媽媽幾乎被妹妹的高溫所嚇倒?;氐郊遥瑡寢尳K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淚……第二次,媽媽是因對我的失望而流淚。那天,正好是期末考試后的一天,我一到家,媽媽就問我:“甜甜,考試考得怎么樣???”我告訴媽媽:“數學考了97分,語文……語文……”我一說到語文,就結結巴巴的。媽媽心中也明白了三分,就對我說:“說出來吧,考也考了,不要這么難開口?!?/p>
我只好如實說了出來:“語文考了87分?!薄笆裁矗?7分,和數學相比,不差10分。10分,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呀!”媽媽的話雖輕,但我聽在耳中,字字如千金般重,這使我一生也忘不了。這天晚上,媽媽又流淚了,我在一旁顯得那么無助,連給她遞塊手帕的勇氣都沒有……哦,媽媽的淚,是擔心的淚,失望的淚,更是充滿愛意的淚。
媽媽今天帶初二班的學生去郊游。
放學了,媽媽還沒回來,爸爸也沒回來。我只好去外婆家,心情很不愉悅。那晚,我在外婆家睡覺。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我一進家門,就看見爸爸靜靜地坐著,一聲也不吭,媽媽也坐著??墒菋寢尩哪樕蠏鞚M了淚珠,手上拿著的手帕濕了,眼睛也紅了。我從來沒看媽媽哭過,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輕輕的走到媽媽的身旁。媽媽好像沒看見我似的,往日的笑臉不見了。為了不使媽媽說我淘氣,我悄悄的走到媽媽面前,拉著爸爸的手進了屋,低聲問:“媽媽怎么了?”爸爸說:“昨天媽媽帶學生去郊游,有個女同學不慎摔傷,流了許多血,還住了醫(yī)院。”我聽了難受極了。
一連幾天,媽媽吃的很少,往日的`笑聲也沒了。在靜靜的夜里,我偷偷的發(fā)現媽媽的臉上還掛著淚珠。
我知道,班里出了事,媽媽她當班主任,心里很難過。只要能讓媽媽有笑聲,我什么都愿意干。幾天來,我放學回家不是掃地就是搶著洗碗、抹桌子,在學校里更是聽老師的話,作業(yè)也做得特別認真。
有一天,媽媽笑了,笑得很甜很甜,我高興極了。
我的媽媽總是很忙碌,每天早上出門,中午也不回家吃飯,甚至有時候晚上很晚才回家。
看著媽媽每天忙碌的樣子,我很心疼,總想為媽媽做點兒什么,但始終不知道做什么好。有一天晚上,媽媽下班回家以后,坐在沙發(fā)上休息。看到媽媽疲憊的樣子,我突然想到一個好辦法。
于是,我悄悄地端來一盆熱水,放在媽媽面前說:“媽媽,我來幫你洗腳吧?!眿寢岓@訝地看了我一眼,連聲說:“好?!闭f話間,我?guī)蛬寢屆撓铝艘m子,突然,一股刺鼻的臭味撲面而來,我把媽媽的腳輕輕地放到盆里,細心地為媽媽按摩起來,嘴里還不停地問:“媽媽,水熱嗎?這水的溫度還好吧?”媽媽不說話,只是用溫馨的微笑,回答了我一連串的問題。
突然,我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我問:“媽媽,這是什么?”媽媽笑瞇瞇地說:“那是繭子,我的‘足跡’。”我覺得有一股酸酸的'東西直沖腦門,突然淚流滿面。我一下子撲進媽媽的懷里,忽然,我感覺一滴淚掉到了我的脖子上。媽媽哭了,可她嘴角還是露出了一絲微笑。
以后,我要經常幫爸爸、媽媽洗腳,讓他們滿意的笑容時常掛在臉上,讓幸福、激動和欣慰的淚水永遠流淌在父母的心間。
我的媽媽平時很少流淚,但有一件事讓她流淚了。
那是一次感恩節(jié),我做了一張卡片準備送給媽媽,我把它放在我的書桌上,然后我就去吃飯了。我吃完飯又來到我的書桌旁。我吃驚地看著我的書桌:咦?我的卡片呢?在哪里去了?我找遍了書桌的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天哪!我的卡片不見了!”我大叫道。媽媽聽到叫聲立刻跑過來說:“怎么啦?”我抽泣著回答道:“我送你的卡片不見了?!眿寢屄牶鬂M臉淚水地說:“沒關系!媽媽知道你這份心意就很高興了。孩子不要傷心,下次再給媽媽做一個就好?!蔽衣犃藡寢尩脑捄蟾吲d地笑了。
通過這件事我知道了:我們只要拿出一點點的孝心和關心,父母都會感到很高興!我也明白了“可憐天下父母心”的真正意思。我以后一定要做一個自立、自強的孩子,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要我的父母再為我擔心!
從小到大,媽媽為我不知操了多少心,其中有一件事特令我難忘。
去年的一天,我大概吃了不干凈的食物,半夜肚子里痛得五臟六腑都要斷裂似的,我忍不住,就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媽媽聽了,趕緊跑到我房間來,打開燈一看,見我把被子踢到了地上,床單都被我的淚水打濕了。媽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眼睛里涌出了淚花,趕緊問我怎么回事。突然,我肚子一震,從嘴里吐出了一堆臟東西。媽媽連忙拿來臉盆給我接,還不住地拍我的背。吐好后,我已經是沒一點力氣。媽媽又幫我收拾吐臟的床單,照顧我漱口,讓我躺下??粗译y受的樣子,媽媽傷心極了,眼里又涌出了一串淚花。
折騰了好長時間,天終于亮了,我疲倦不已,肚子不斷發(fā)出“咕咕咕”的聲音,然后就疼起來。媽媽背我來到醫(yī)院,醫(yī)生看了說是腸胃不好,然后開了藥,就回家了。一路上,媽媽看著我無精打采的樣子,淚花又落下來。直到傍晚,我的情況有了好轉,媽媽的臉上才露出了一絲笑容。
啊,媽媽的愛在那晶瑩的淚花里,在那無微不至的關懷里……媽媽的淚花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
那晚,夜色非常美。我一個人坐在窗前,等待媽媽回來。很多個晚上都是這樣。媽媽總是忙,總是回來得很晚。
今天是媽媽的生日,可她卻又……早上,我拿出一年來積蓄的零花錢,為媽媽買了一個發(fā)卡。記得每次同媽媽逛天虹時,媽媽總要在發(fā)飾柜臺徘徊好久。每次她總是拿著發(fā)卡看了又看,最后又不情愿的放回原處。我問媽媽:“媽媽,為什不買呢?”媽媽總是說:“不用了,我頭上那個還好著呢?!?/p>
“叮鈴……”門鈴響了。我快步跨過去,打開門。是媽媽!媽媽看著我一臉的驚愕:“你怎么這么緊張?”我笑著,拿出早已藏在身后的發(fā)夾,輕輕的說:“媽媽,祝您生日快樂!”“你哪來的錢???”媽媽端詳著發(fā)卡說?!笆俏乙荒甑牧慊ㄥX!”我小聲的說。媽媽一把抱住我,親著我的臉,哽咽著:“兒子,你終于長大了!”
一絲沁涼劃過我的臉龐,流入我的嘴角邊,泛起淡淡的咸味。我一揚頭,看見媽媽眼里噙滿了淚水。
當再一次錯過母親生日時,我不能原諒自己了,可我不知道怎么懲罰自己,只是一味地對愛人發(fā)怒。我無端責怪愛人沒有注意農歷的時間,沒注意提醒我母親的生日。愛人流著淚,什么也不辯解。兒子也不敢說話,只好看著他母親傷心。
我心軟了,自己記不住農歷時間,遷怒別人,我真是暴君!
夜?jié)u漸濃了,霓虹燈照亮了小小的縣城。我站在陽臺上,向幾十公里之外的家鄉(xiāng)望著。我知道母親此時心里非常焦急,倒不是責怪兒子在她生日沒回家,她會擔心我,她總怕我出什么事。母親不會立在院門口等我,她會在忙著各種家務時偶爾瞥一眼公路,公路上沒有她兒子的身影,她非常失望,可她的失望只有我知道,父親是不可能去揣摩母親心事的。
淚漸漸涌上來,母親心里此時一定覺得凄涼,可是我什么辦法也沒有,沒有車,沒有電話。我開始在陽臺上走來走去,妻子和兒子遠遠地注意著,可他們不敢說話。
妻子知道母親在我心中的分量,她也知道輕輕一句話就會碰落我久蓄的淚水。
我沒有理由忘記母親的生日!
母親明年就六十了,她已經經受了五十九年的磨難。少年時默默承受貧窮帶來的一切苦難,出嫁后咽下懶惰暴躁愛賭博
愛喝酒的丈夫制造的所有淚水,機器一般擔負起撫養(yǎng)四個兒子的重擔。這是我在心里對母親悲劇一生的概括。在我的印象中簡直就沒見母親舒心地坐著,她坐下來就會打瞌睡。
母親不看電視,她聽不清也聽不懂電視里人們說的話;母親不看書,據說她曾經差一點讀完初小,可認識的字全忘記了;母親不練氣功,不扭秧歌,她所在的農村根本就沒這些東西;母親不知道世界上有“三八婦女節(jié)”,所以她從來就沒在這一天接受過禮物,就是地里常見的野花也無福享受。
她的四個兒子是她在這世界上的牽掛,也是她活在世上的理由。那一年夏天的一個晚上,母親實在受不住她暴躁的丈夫的折磨,拿起墻角的一瓶樂果,我不知道母親那時想起她在縣城工作的兒子沒有,母親的四個兒子只有在縣城工作的最近,其余三個都在外省打工,沒有一個能夠在她身邊搶下她高高舉起準備喝下的樂果瓶,是恰好趕來的我的五叔救了母親的命。后來我們四個兒子從此對五叔感激不盡,后來我們四個兒子對母親說我們都只聽您的。
我常常自責,我竟沒有能力讓母親到縣城來生活。我曾經當著妻子對母親說:兒子的一切都是您的,我一個人也要供養(yǎng)您!可是母親只在縣城生活了三個月就要回去了。我明白是婆媳間避著我眼神交流上造成的必然結局,是那一塊雖然貧瘠然而埋葬著母親所有長輩的土地對母親呼喚的必然結局,是與丈夫幾十年生活在一起吵吵鬧鬧然而到底離不了的必然結局。母親只對我說:“你也是一個人的工資養(yǎng)活三個人?!蹦赣H回去了,回去過她的忙忙碌碌、吵吵鬧鬧、凄凄惶惶的日子。是兒子的無能,是無能的兒子無力救助自己的母親,我常常這樣罵自己。
雖然我讓母親平生第一回見過了縣城,見過了練氣功、扭秧歌,見過了可以成天喝茶、搓麻將的城市的紅男綠女,可是我沒能夠讓自己的母親脫離苦海。
三個弟弟由于家庭的貧窮都沒能夠繼續(xù)升學,他們提著簡單的行囊離開了自己的家鄉(xiāng),除了母親,他們甚至不愿意回望故鄉(xiāng),二弟離家已經十三年,常常在電話里問我母親的消息,可是他始終不能消除對貧瘠土地的不良記憶,始終不能消除對吵鬧的家庭的不良記憶,即使在電話那邊哽咽不能語,即使常常夢里泣對母親,他卻不愿意回故鄉(xiāng)。母親萬般艱難養(yǎng)大四個孩子,可在她生日之際卻沒有一個兒子在身邊。她只能孤苦地獨守生命的暮年。
我為母親悲傷,我為自己悲傷。
在悲傷中我看見街上的行人逐漸稀疏,夜已經深了。今夜注定無眠!
我騎車狂奔在南陽車流如水的大街上,趕往派出所:剛接到電話說我大兄弟犯病了,砸了一個網吧,被警車帶走了……我心急火燎,哎!這個不省心的兄弟啊!正在這時電話鈴又響了,是母親的,母親告訴我,她的眼睛徹底看不見了。聽罷此言,我?guī)缀鯊能嚿显韵聛恚睦锒溉簧鲆环N絞痛,痛到每個細胞里,痛到無法呼吸……母親,一個多么要強的女人,經歷了人世間所有的痛苦、打擊、磨難……從沒有倒下,古稀之年卻沒能躲過眼睛帶來的災難。
提起母親,我總不能控制住感情的驚濤駭浪,眼淚止不住地流……等處理完大兄弟的事情,安靜下來,想想母親苦難的一生,哭倒在母親節(jié)的夜晚,細雨霏霏,淅瀝淅瀝,如泣、如訴……
母親姊妹13個,她排行老三。她那個年代,害了眼病是沒錢醫(yī)治的,最終在花季年華,一直拖到眼底出血……再后來戴上1000度眼鏡也只能看到0.1;母親說她小時候就經常練習閉著眼睛做事,等到將來萬一失明后不至于無法生活;視力的障礙,讓她失去很多發(fā)展和擇業(yè)的機會……那是塊心病,長久地壓在母親心底。
母親嫁給了很有才華的家父,盡管那時他正落魄(被錯化成右派),母親不忍看父親挨批斗,在一個漆黑的夜里私自放跑了他。這還了得?!當時的生產隊長借此百般刁難:讓母親一人干幾個男勞力的農活;可憐母親柔弱的身子骨,全憑著不服軟的骨氣支撐著,每晚都干到月亮升起;母親說:姐姐常常被扔在地頭,躺在一個竹筐子里,啼哭了母親就趕緊過去喂喂奶;姐姐要是安睡了,就趕緊擦紅薯干,然后撒在地里晾曬;夜里,田野里寂靜,唯有蟲鳴相伴;可她不能停下來,完不成任務,明天會加倍處罰,況第二天還有新任務,千萬不能積壓;最要命的是,可惡的生產隊長居然踩碎她的眼鏡,讓她在除草時,不得不湊近麥苗,一棵棵辨認出草后再拔掉——這樣一來,鋤頭幾乎沒啥用處了,母親就用手薅草;母親堅忍著,她不會讓人看她這個“右派家屬”的笑話……一晃,已經多年過去了……
我來到這個家后,眼睛卻好得出奇。母親總是欣慰地說:“玉兒,以后你就是媽的眼睛了。”我似懂非懂地替她穿針引線,替她趕鴨喂雞,替她拔草拾柴,替她做家務……每當那時,母親總會流淚,說:“玉兒,苦命的孩子……”我總會跑到母親身邊,給她擦淚“媽不哭,哭了眼睛會瞎的……”
我清楚地記得我家后院有棵大棗樹,每到碩果累累的季節(jié),我就猴子般攀爬到樹杈上,用竹竿打落枝葉間的棗子,母親在下面拉起床單子接著,免得掉在地上摔破了棗子。我把樹上棗兒打得一顆不剩,母親就夸我眼睛好使……
說也奇怪,母親眼睛不好,卻有一點很神奇:在月光下,她可以看到報紙上細小的鉛字。她湊著月光給我們幾個孩子讀書讀報,成了我兒時最美好的記憶,母親也會自豪地說:“這下省了電費了!”聽家父說,曾帶她到過很多大城市看過眼,當時眼科權威們都不能斷言她的眼到底怎么了,只是連連稱奇。
母親心情好的時候,會跟我們講起關于她的眼睛發(fā)生的一些可笑的事:一次,她抱著我姐姐到朋友家玩,我姐大便在報紙上,母親小心地兜好,看到窗子開著,就來了個投擲手榴彈的動作,狠狠拋去……“啪!——嘩啦”……原來窗子上有層窗紗……當時把她朋友家弄得狼藉一片,她朋友哭笑不得!還有一次,她接過我新打來的醋瓶子往墻上掛,誰知“啪”一聲,瓶子落地,碎了,她心疼得連連跺腳,連聲責罵蒼蠅落的不是位置——錯把蒼蠅當釘子了!還有一次,爺爺的扣子掉了,母親急著到院子里找,看到地上黑黑的一團圓東西,以為就是扣子,蹲下身子就去拾,誰知摸到的是雞糞……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母親講起來繪聲繪色,我們聽得狂笑不止!當時體會不到眼睛不好的痛苦,也不明白母親為何講完后先是笑再后來就流淚了……
母親因為生活壓力大,總是不能控制住情緒,我們姊妹幾個整天因為做錯事被打得雞飛狗跳的;一般情況下,我們挨打時是不跑的,怕母親氣消不了氣壞身體。但有一次,她抄起搟面杖打過來,我機靈地躲了一下,從她胳膊下逃出屋子……不敢走遠,站在窗臺上,她找遍院子,居然沒看到立在窗臺上嚇得瑟瑟發(fā)抖的我;那時我惡毒地想:母親的眼若是瞎了才好呢!到夜色籠罩了院子,母親大聲叫我:“玉兒,快回來,我不打你了……我看不見……”看母親瞇縫著眼睛站在我身邊卻看不到我,我又心疼起她來,嘆口氣回到屋里,幫她做事……
因為家父去世早,我過早地懂事了,從來不會在母親跟前撒嬌耍賴。自己清楚如果學習不用功,將來肯定找不到工作。那時已經到城里來上學了,白天時間不夠,晚上燈下讀書到十二點,母親怕影響到我的視力,就把100W大燈泡擰下拿走,我卻打開手電筒鉆進被窩去學習……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的視力在中學時代減弱了,這件事我一直都很愧疚。
前些年,母親身體開始有病,糖尿病,哮喘,一只眼睛白內障,另一只眼嚴重病變:黃斑變性,飛蚊癥,看東西扭曲變形……我請假陪母親到眼科醫(yī)院檢查要動手術,聽說費用得三千多,一生勤儉的母親說:“不治了,白內障的手術雖然簡單,但治愈率不高。只要現在通點光就行……”任憑我百般勸阻,堅決不做手術。
從那以后,愛看書的母親總是艱難地看書,最喜歡把我發(fā)表的作品挨著臉龐,吃力地去看……每當看到那畫面,我的心就是陣陣刺痛難受……我的母親,辛苦操勞一輩子,老了老了卻……
直到今天,母親哽咽地告訴我:她的眼睛徹底看不見了……我無法想象她內心的痛苦,哎!窮家事多!大學畢業(yè)的大弟因為工作問題,突然就抑郁了,接著就躁狂,歇斯底里地砸東西……太讓人操心了,今后怎么辦呢?
因為有弟弟的事要處理,忙到很晚,沒有回去看她;明天是母親節(jié),可我卻鼓不起勇氣勸慰她,因為要面臨的是一個精神脆弱的老年人,要給的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焦急地在屋里團團轉:先去做手術?萬一不行,取我一只眼睛的角膜換換給她——我希望給母親的余生帶來一片光明,盡管我也近視。
母親,原諒我今天沒有回去看望您!連句安慰的話也沒說出來,明天回去,我要告訴您:女兒的文章又發(fā)表了!大弟已經送往醫(yī)院了……母親節(jié),我會陪您一整天,帶您洗個澡,做個發(fā)型,給您洗洗腳,剪剪腳趾甲,再把您住的屋子收拾一下,給您做頓可口的飯菜,然后就讓您躺著,給您讀中外大事——您說過這是您最大的享受。
我還要勸勸您:兒女們都長大了成家了,該省心的時候就別再操心了;讓自己享點福吧!別讓我的心疼痛難言——您自己活得跟鬼火似的,還想做太陽普照大地?呵呵,兒女只希望您能長命百歲,安度晚年!
打字于此,淚流不止……
后記:母親的一只眼睛視網膜脫落,沒辦法醫(yī)治了;一年后,另一只眼睛做了白內障手術,手術不成功,手術后僅僅是模模糊糊通點光,沒有完全失明。我,作為女兒,現在和將來,都會是她的眼睛了。不談自己付出有多么辛苦,在母親健在的日子里,好好照顧她,因為有媽在,女兒就是幸福的。謹以此文寫給父母年事已高的你和我,“子欲養(yǎng)而親不在”的遺憾,不要留給自己。
在我的記憶中,母親一向都很堅強,很少流淚,但有一次母親因我而流淚,使我至今記憶猶新。
初一時,我在離家?guī)资锿獾囊凰袑W上學。由于我上課不認真聽講,也不認真完成作業(yè),使老師大為煩惱,便經常與母親交談。對此,我從不擔心她會對我進行多么嚴厲的訓斥,頂多就是說兩句吧。
那年冬天,我與同學發(fā)生了爭執(zhí),于是便動手打了起來。不料,事情敗露,我們都被老師押到辦公室狠批一通,末了,老師還讓我立刻給母親打電話,叫她馬上到學校來。
我拿起話筒,熟練地撥通了母親的手機號碼?!袄蠋熃心泷R上來一趟。”我毫不在意地說道。“為什么?”母親問。“打架!”直到現在我還驚訝,我怎么會那么理直氣壯地說出那個不光彩的詞。電話那頭一陣沉默。那年的冬天是寒冷的,尤其是起風的時候。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當母親從校長辦公室出來時,我已在外面凍得直哆嗦。母親走到我跟前,盯著我的.眼睛,我打了個寒戰(zhàn)。
母親眼中透出失望的眼神,比冰還冷。她的臉紅紅的,不知是凍的,還是憋的。臉部僵硬的肌肉牽著她未老先衰的皮膚,干裂的嘴唇間發(fā)出一串串澀澀的聲音:“去上課吧,好好聽老師的話……”
也許是風太大,母親的聲音微微顫抖;也許是天太冷,母親的話顯得有氣無力。她慢慢轉過身,就在那一瞬間,我仿佛看見什么東西在她通紅的臉龐上閃了一下。母親太虛弱了,風吹得她單薄的身子有些搖擺。漸漸地,她蹣跚地挪出了高大的校門,我一下子感覺到那閃閃的是淚珠,我愣住了,不知所措。
母親流淚了,因為我的無知,母親流淚了,淚水寄托著母親對我多少的期望……
從此,我變了,我發(fā)誓不再讓母親為我流淚。
一張四方桌上,放滿了五菜六碟,有雞有鴨,有葷有素,有酒有飲料。
母親解開圍裙,擦了一把手,放下碗筷,輕聲地叫喚著我的乳名:“英子,開飯了?!?/p>
我四處張望,不見父親的蹤影,母親說,他在隔壁,馬上就到。我的腦子一下子空白了起來,怎么父親不跟母親住在一起,而且還在隔壁。說話間,從外面走來了大哥和小弟,他們還是很年輕的樣子。特別是小弟,才三十來歲的模樣,我這個快六十的姐姐可比他老多了。
沒有多話,大家坐下。父親也來了,我坐在父親一側。父親隨手夾了塊我愛吃的紅燒肉,我舉起了筷子,說來奇怪,怎么也送不到嘴邊,我很著急,幾次努力都無濟于事。母親在一旁,悄悄地抹著淚,對我說:“你回去吧,你不該來到這里。”說完,一把將我推出門外,將大門關緊。
我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這時,老公推了我一把。
原來我做了一個夢。我想將這夢里的情景捉起來,可是這夢景一下子飛逝了,越飛越遠,眼前只剩下母親的淚眼……
抬頭,時針指向四點,我再也不想睡了,起身,我走向客廳,看了看掛在墻上的日歷,發(fā)現今天是農歷五月二十三日,是母親的生辰,母親如果還活著,今天便是96周歲的老壽星了。我的眼睛濕潤了,難道說,是母親也在想我了,我悄悄地走近母親,而母親卻在我的夢里一把將我推開,她還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母親離開我已經近三十年了,我常常在夢里與母親相見,還有父親、大哥和小弟。想著他們生前的點滴故事,想著我們曾經的快樂。我常常在夢里被母親一把推出去,說是以后再也不要來了,可是我還是會時常去看望他們。母親每次總是虎著臉,不喜歡我的到來,可這次她卻流了淚。
從打小起,我很少看見母親流淚,在我的記憶里,她是個能忍的母親,用現在話說,是個“女強人”。母親雖個子不高,但是肩能擔擔,手能提籃,她的手臂很有力的,一手緊撐墻壁,那手臂上可以吊起我和弟弟二人,我們當時太不懂事了,常常讓母親跟我們做這樣的游戲,也不知母親已經很勞累了,母親總是笑著答應,總有使不完的力氣。一直到我們長大了,母親再也支撐不了我們姐弟,而我漸漸地能從背后將母親抱起,她1米5的個頭,也就到我下巴的樣子,她不胖不瘦的身材,正好是我練習手臂力量的重量。母親看著我抱起了她,她很高興,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這是我記憶中第一次看見母親的眼淚,記得當時父親還笑她在孩子們面前流淚呢,母親說,那是高興的淚花,那時,我才懂得,高興也會流眼淚的。
在母親的字典里永遠沒有“屈服”二字,不管是經歷了抄家的動蕩,還是在農村的那十年,母親都能坦然,父親常常對我們兄妹們的一句話是“沒有你母親做不到的事”,在我們孩子的眼里,母親便是家庭的頂梁柱,而父親只是擔當了教育子女的輕松職責。
記得母親的一次大哭,是在離開農村回城的那一日,家中的房子賤賣了,家什、被褥和一些生活用品全部送人了,只帶走貼身的一些細軟。那日早上,天剛放亮,鄉(xiāng)親們便來到我們家,拿走了他們需要的物件,母親看著空蕩蕩的房子,看著那些每到秋天時掛滿了果實的桃樹們,看著田地里長得綠油油的青菜和瓜果們,再看了眼相處十年的鄉(xiāng)鄰們,母親的眼淚像雨水,嘩嘩地流著,她早已泣不成聲了。母親的哭泣聲感染了鄉(xiāng)鄰們,大家都抹著淚,互相拍著背安慰著。母親的眼淚,嚇壞了我,我緊緊地抱著母親的肩膀,淚水也悄悄地滾落了下來,伴隨著母親的眼淚,母親的胸口早已濕了一片。父親見此情景,一手拉著母親,一手拉著我和小弟,離開了生活十年的地方。母親一路走一路哭,一直走到輪船碼頭,上了船,才漸漸地平復了心情。
從那天起,我懂得了再堅強的女人也有脆弱的一面,只是不在人前哭。我慢慢學會了處處照顧著母親,不讓母親的眼淚流下。我時常學著大人的樣子,在哄騙著母親,讓母親的笑臉常開。我喜歡看著母親笑,她那二個深深的酒窩在笑起來時更加深凹。我也曾跟母親開過一個玩笑,想讓母親躺著,臉朝上,我想用水灌滿母親的那二只酒窩,母親笑著打我的手心,怎么也不肯,想來那時我很調皮。
母親喜歡笑,她的這種精神也影響了我們,使我們這些孩子學會了笑對生活。
可是,在父親離世的那一年,母親突然笑不起來了,常常會一個人走神,面對一個物件,長時間地盯著看上半天。我清楚地記得當父親去世的那天,母親哭得像個淚人,當時我發(fā)誓,在沒有父親的日子里,要讓母親過上幸福的日子。而母親沒有過多地享受,在父親去世三年后,她得了食道癌。中藥、西藥一齊下,也抵擋不住病情的發(fā)展。母親一下子倒了,晚年胖胖的身軀漸漸地消瘦,最后成了一把骨頭。都說得癌癥的人都很痛苦,可是在那半年的時間里,母親沒有喊過一聲疼,只是我仔細地看,能看到母親曾流過淚的紅腫的雙眼,不,嚴格地說,母親只有一只眼,另一只眼在她年輕時便壞死,早已是“獨眼看世界”了。我不知道在她的眼里,物體是怎么個情景,曾看到書上說,獨眼看物體時,不能準確地預測眼與物體的距離。母親便在這模糊的`空間里生活了幾十年。當我明白此道理時,母親已經去世了。我曾在家閉著一只眼做事走路,所帶來的不便,這才想起了母親的不易。母親的那只壞眼,是她在我父親前妻留下的女孩去世時哭瞎的,無法想像母親當時是有多么地悲傷,多么地喜歡孩子……
母親自己有時也像個孩子,聽父親悄悄說,她時常在父親面前會發(fā)嗲,父親會哄著她。母親也會在父親面前流淚,那是父親有意地氣母親,拿母親尋開心后的結果,有時氣得實在受不了,母親便去附近的田地里,悄悄地哭一場,回家后跟沒事人一樣照常地做著家務。我不知道,母親的“忍”是不是骨子里的,母親的不輕易流淚,是不是心胸特別強大?
母親的一生是勞累的一生,沒有活滿六十九歲,便永遠地離開了我們。在這近三十年里,我時常想起母親,只有在夢中與母親相遇。今天凌晨的一場夢,使我很傷心,母親為我而流淚,而我又無法去孝敬母親。當深深地體會到“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時,只能以淚洗面。當我想起這些時,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閉上眼,腦海里滿滿的都是母親剛才流淚時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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